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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導演拍攝生態片《天賜》:講述小黑尾鷗的故事 --閱讀人次 : 1500

來源﹕新京報 2011-02-27

引自
http://big5.gmw.cn/g2b/culture.gmw.cn/2011-02/27/content_1654267.htm

肇始 電影宣傳員要拍鳥

 記者曾經接觸過不少“娛樂圈”的人物﹐孫憲導演無疑是個“另類”。他貌不驚人﹐總是操著一口山東方言向記者介紹自己的作品。讓記者時時想到“草根”這個詞。

 《天賜》是孫憲的第一部導演作品。它講述了一座小島上的一隻小黑尾鷗“天賜”曲折的生存故事。天賜出生時和父母及兩個哥哥過著幸福的生活。但不久﹐父親就被魚鉤鉤住死亡﹐一個哥哥被毒蛇咬死﹐另一個哥哥則被其他黑尾鷗推下懸崖淹死。當天賜剛剛開始學飛時﹐母親又為了保護她和別的黑尾鷗搏鬥而折斷翅膀。最終﹐天賜憑著頑強的求生意志活了下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天賜》相當於《帝企鵝日記》的黑尾鷗版。

 這部電影全部在威海市周邊拍攝﹐最終得到在全國上映的機會﹐那麼想必拍攝它的一定是鳥類研究者或者環保人士啦﹖現實情況遠比想象的曲折得多。孫憲說﹐他最初供職于威海市環翠區電影公司。這是一家地方性的電影放映公司﹐他在其中從事宣傳工作。他學過美術﹐主要工作是繪製電影海報。因為工作原因﹐孫憲看了很多電影。“怎麼說都有2000多部吧。”孫憲說。看多了﹐就有拍的欲望。威海海濱的鳥類資源非常豐富。1996年﹐孫憲開始拍攝天鵝。到2002年﹐他開始和幾個電影公司的同事在海驢島上拍攝海鷗。這裡正是電影《天賜》的主要取景地。

 剛開始﹐孫憲拍攝海鷗的目的祗是為自己搞的廣告公司提供影像素材。沒想到﹐他這麼一拍竟拍上了癮。正如曾經在曼哈頓的音像店做營業員的昆汀•塔倫蒂諾想要拍自己的電影一樣﹐2004年﹐曾經身為電影宣傳員的孫憲產生了“拍攝一部海鷗電影”的想法。他開始將這個設想付諸實踐﹐並且把標準清晰度(標清)的攝像機換成了高清晰度(高清)攝像機。2005年﹐孫憲供職的影院被拆遷﹐他和同事們失去了工作。“這反而堅定了我們的決心﹐讓我們把全部精力投入到電影的拍攝工作中﹐想要趕快把電影‘衝擊’出來。”孫憲說。這時候﹐朋友的資金也開始陸續注入﹐這讓他們能夠堅持做下來。原本孫憲希望兩三年就能完成拍攝﹐但他一拍就是4年。

拍攝 「拼命」海島六載艱辛

 在威海﹐記者親眼目睹了“海驢島”的陣容。這是一座懸于海岸線外的小島﹐四面看上去就像被糕點師的小鏟子切削過的蛋糕﹐懸崖筆直。這樣的環境讓哺乳動物和蛇很難攀緣上島﹐或許它就是因此成了海鳥繁殖的最佳地點。為了能夠拍到海鳥最集中的繁殖地﹐孫憲以及王建濤、于輝等幾個拍攝者常常需要背負著沉重的攝像器材爬上64米高的懸崖。從2002年到2008年﹐孫憲的攝製小組不知在這座小島上流了多少汗水。有一次﹐王建濤在攀爬上島的過程中﹐不慎劃傷﹐腿上被石頭蹭開的傷口幾乎見骨。儘管如此﹐他們也祗能就地進行簡單的包紮﹐第二天才被船接到當地的醫院。

 為了拍攝島上暴風雨的鏡頭﹐孫憲天天看天氣預報。有一天﹐天氣預報報道說將有暴風雨。於是﹐孫憲一行早早就爬到了山頂﹐組裝好攝像器材並做好防水措施﹐就等著下雨。結果一直等到下午4點還沒下雨。考慮到如果再等下去﹐就不夠時間離開海驢島返回大陸了﹐於是他們決定下山。可他們向懸崖下繩降才不過20米﹐暴風雨突然來了﹗水流帶著碎石灌到他們的脖領裡﹐“我們當時拼命抓住繩子﹐只想著要活下來。”孫憲說。15分鐘後﹐他們成功降到島下﹐雨卻也停了。孫憲脫掉衣服﹐發現裡面裝滿了碎石。

後期 和人打交道真痛苦

 2008年﹐《天賜》終於基本完成了前期拍攝﹐開始進入後期製作階段。這部片子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劇本。主創人員根據拍攝素材邊拍邊寫﹐劇本一共被推翻過14次之多。

 帶著初步完成的劇本﹐孫憲等人來到北京﹐開始了影片立項、後期製作的工作。這位來自山東的“草根”電影人來到北京﹐對電影製作幾乎兩眼一摸黑﹐祗是憑著執著的精神渡過了一個又一個難關。不過﹐《天賜》得到了國家廣電總局電影局副局長張宏森的支持﹐通過他的牽線搭橋﹐華夏電影發行有限公司成為《天賜》的發行商。在後期製作期間﹐孫憲等人又遇到了資金斷流、找不到作曲家等諸多困難。孫憲感慨說﹐在島上拍攝啃饅頭鹹菜並不算什麼﹐讓他真正感到痛苦的是到北京“跟人打交道”。不過﹐他還是堅持下來了。2009年10月﹐《天賜》拿到了公映許可證﹐經過緊張的補拍和後期製作﹐這部電影終於在2010年5月全部完成。期間﹐該片經過了初審和終審兩次審查。“我之前從來不知道電影審查是怎麼回事﹐所以過審的時候特別緊張﹐生怕有人會認為片中鳥類殘酷的生活狀態是在搞‘影射’。”孫憲說﹐“好在最終劇本的改動並不大。”

 2010年﹐華夏電影發行有限公司將《天賜》送往德國科隆電影節參賽﹐竟出人意料地獲評“最受觀眾喜愛的電影”。這個結果讓孫憲對影片的票房有了些盼頭。

 最終的上映讓孫憲失望﹐祗有少數一線城市的數字影院上映了《天賜》。而且﹐每天只在非黃金時段安排 一兩 場﹐一周左右就下線了。“我們六年的努力居然祗能讓電影在影院裡頂住6天。”孫憲說到這裡有些難過。

未來 還錢是最大的煩惱

 孫憲說﹐《天賜》這部電影把七八個黑尾鷗家庭的素材用到了一個家庭中﹐並非真正的紀錄片。所以﹐他把這部片子定義為“生態故事片”。孫憲說他希望把這些素材重新剪成一部真正的紀錄片。“央視紀錄頻道說想買﹐可是隻出價三四萬元﹐這點錢根本不夠做剪輯的。”孫憲很無奈。他還表示﹐希望能夠剪一部關於黃嘴白鷺的紀錄片。據2001年的數據﹐黃嘴白鷺在全世界估計祗有2600-3400只﹐而在海驢島上竟生活著幾百隻黃嘴白鷺﹐珍稀程度堪比大熊貓。在這些年的工作當中﹐孫憲等人拍到了大量的素材。黃嘴白鷺和黑尾鷗共同生活在一個島上﹐彼此經常發生戰爭。“黑尾鷗喜歡打架﹐但使的是沒有招式的‘王八拳’﹔黃嘴白鷺不喜歡打架﹐但打起來非常厲害﹐絕對是《功夫熊貓》中的‘靈鶴’那樣的功夫高手。”孫憲說。

 但現在﹐孫憲發愁的還是如何收回《天賜》700多萬人民幣的成本。孫憲說﹐這個春節是他度過的最痛苦的春節。在接受記者採訪的一前天﹐他還躺在醫院裡打點滴。雖然孫憲知道﹐《天賜》這樣的電影能夠在中國的大銀幕上放映就已經是巨大的成功﹐但他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如何讓大家吃飽飯”﹐“如何還上朋友們的錢”。


《天賜》為黑尾鷗「立傳」,鳥類生活殘酷無所不在

來源﹕新京報 2011-02-27

引自
http://big5.gmw.cn/g2b/culture.gmw.cn/2011-02/27/content_1654270.htm

拍攝 不打擾鳥類的正常生活

 “海驢島上有很多拍鳥的人。有人晚上打開大燈拍鳥﹐還有一些人讓別人給他抓鳥﹐讓他拍。這不是拍鳥的辦法。”孫憲說。他們的拍攝信條是“不打擾鳥類的正常生活”。開始的時候﹐海鷗對他們懷有敵意﹐經常往他們身上拉屎﹐後來拉屎的少了﹐但開始“欺負”他們───海鷗常常會站到攝像機上﹐甚至會來搶吃的。

 靠著這樣的“死守”﹐孫憲等人拍到了很多有價值的鏡頭。在《天賜》中﹐出現過一個黑尾鷗雛鳥掉進水中﹐隨後親鳥把它叼回巢中的鏡頭。記者之前從未看到過類似的記錄﹐於是當面質疑﹐詢問他是否利用大黑尾鷗吃雛鳥的鏡頭偷梁換柱了。孫憲則表示﹐他們至少看到過兩次這樣的場面。

 而最讓人驚訝的是片中黃嘴白鷺庇護小黑尾鷗的鏡頭﹐片中用了擬人化的“好心的白鷺媽媽”來解釋。“我知道這不是科學的說法。”孫憲說﹐“但我也找不到解釋黃嘴白鷺這種行為的理論。”孫憲說﹐他帶著拍攝中遇到的問題去請教鳥類學家﹐但鳥類學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反而要讓孫憲提供觀察資料。

現實 鳥類生活殘酷無所不在

 孫憲等人拍攝到的更多反映鳥類生活的鏡頭沒有被使用到影片當中﹐比如說有一對黑尾鷗夫婦筑好巢後﹐雙雙飛走覓食﹐看到它們離開﹐它們的鄰居迅速地把它們的巢“拆遷”到 一米 遠的地方﹐據為己有。覓食的黑尾鷗夫婦回來後﹐看到光禿禿的岩石感到一頭霧水﹐到處亂轉﹐而搞“拆遷”黑尾鷗夫婦一副“關我鳥事”的神情﹐很淡定地在 一米 外過小日子。

 很多觀眾好奇﹐《天賜》裡那些黑尾鷗打架的鏡頭是怎麼拍出來的﹐孫憲說﹐其實在島上最容易拍的就是黑尾鷗打架。黑尾鷗在繁殖期經常打架﹐而且往往一打就是好長時間。“我們對著它們一拍就是一個小時。有時候我們都拍煩了﹐它們還沒打完呢。”孫憲說。而且黑尾鷗打架是“往死裡打”。孫憲說﹐他經常看到一隻黑尾鷗拼命用嘴咬住另一隻黑尾鷗的翅膀使勁折﹐還往石頭上撞。在《天賜》中﹐小黑尾鷗天賜的媽媽就是為保護天賜和其他黑尾鷗打架折斷翅膀﹐墜崖而死的。

 《天賜》中還出現了大量成年黑尾鷗折磨黑尾鷗雛鳥的場景。其中有一個鏡頭顯示一隻半大的黑尾鷗把一隻黑尾鷗雛鳥叼在嘴裡﹐還轉來轉去﹐好幾次像是想吞都沒吞下去。這隻小黑尾鷗真的被吞下去了嗎﹖孫憲說﹐那隻雛鳥最終還是被吐出來了。經過這番折騰﹐小黑尾鷗還能活著嗎﹖孫憲說﹐這些動物的生命力往往超乎我們的想象。他自己曾經親見一隻黑尾鷗雛鳥從30多米高的懸崖上掉下去﹐掉到地上不動了。大家都以為它活不成了﹐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它又站起來了﹐沒事兒似的走了。

 成年黑尾鷗會吃掉其他黑尾鷗的幼雛嗎﹖孫憲說﹐這個他們倒沒有發現過﹐不過他們真的發現有一隻黑尾鷗吃黃嘴白鷺的幼雛。這是劇組的李建成第一個發現的。他說有一隻黑尾鷗總是吃黃嘴白鷺的幼雛。孫憲開始時還不信﹐但很快發現真有一隻黑尾鷗在吃小白鷺﹐“不到一小時吃了三隻”。不過﹐他們在島上的這8年裡只發現這麼一個例子﹐孫憲總覺得這隻黑尾鷗“精神有毛病”。黃嘴白鷺是非常珍稀的動物﹐所以李建成建議把這隻黑尾鷗“幹掉”。考慮再三﹐孫憲並沒有同意。

回報 島上旅館被拆除

 孫憲說﹐在島上拍攝鳥類的這8年裡﹐他們一直在做“冷酷的旁觀者”﹐沒有干涉任何鳥的行為。開始的時候﹐他們感到對鳥類的很多行為“很難接受”﹐但慢慢懂得了“這就是生存的需要”。不過﹐有時候他們也有歉疚的感覺。“拍了這麼多東西﹐卻沒有給這些鳥什麼回報”﹐於是劇組有時會“犒勞”島上的鳥類們﹐他們在市場上買些小魚﹐用船運到島上﹐撒給鳥兒們吃。他們還曾經收養父母雙亡的小海鷗﹐把它們養在辦公室裡﹐養到能飛放回大海。“你還別看這些小東西個頭不大﹐它們可能吃了﹐對我們是相當重的經濟負擔呢。”孫憲說。

 現在孫憲或許可以放下這段心事了。雖然《天賜》這部電影還沒有收回成本﹐但它作為生態電影的生態效應已經有所體現。原來為了旅遊的需要﹐在海驢島山頂上蓋了幾座小旅館﹐甚至還有人準備在這裡建立鳥類動物園。但就是因為受到《天賜》的影響﹐當地政府開始重視保護海驢島生態狀況。現在小旅館已經被拆除了﹐原本就“住房就緊張”的海驢島眾鳥兒不必再面臨更多人類的騷擾了。

發現 島上的蛇居然會「飛」

 因為拍鳥﹐從沒受過生物學相關教育的孫憲還意外地成為了中國鳥類學會的會員。那是2005年的一個晚上﹐孫憲在網上偶然訪問了一個鳥類論壇。他看到有一個帖子在討論“黃嘴白鷺”﹐其中說到“黃嘴白鷺全世界祗有2000多隻”﹐還給出了分佈圖。孫憲一看﹐上面居然沒有海驢島﹐於是發帖說﹕“一派胡言﹐在我們這裡就發現了幾百隻黃嘴白鷺。”後來﹐他還把自己在海驢島拍到的照片貼了上去。

 沒想到﹐當晚11點多﹐有人打來一個電話﹐孫憲拿起電話﹐那頭傳來聲音﹕“我是鄭光美……”當時孫憲並不知道這個鄭光美是誰。其實﹐他是中科院院士、著名的鳥類生態學家。鄭光美向孫憲瞭解了海驢島上黃嘴白鷺的情況。不久﹐鳥類學會就派出考察組上島考察。兩個多月後﹐孫憲被接納為中國鳥類學會會員。

 除了鳥類﹐《天賜》劇組還在海驢島上發現了其他一些動物的有趣行為。島上有不少蛇﹐劇組拍片就有很多次遇見它們。在《天賜》中有這樣的情節﹐一條虎斑游蛇咬了天賜的哥哥﹐“哥哥”走了幾步之後倒下了。而天賜和另一個哥哥跑回來慰問﹐可是愛莫能助。這並不是藝術處理﹐而是實拍的鏡頭。原先﹐學術界一般認為虎斑游蛇是無毒蛇。但最新的研究表明這種蛇的後牙可以分泌毒液﹐雖然不會立即致死﹐但能讓獵物癱瘓﹐之後再尋蹤追上吃掉獵物。

 更神奇的是﹐孫憲說他曾經見識過“飛蛇”。在海驢島上﹐他曾經親眼看到過一條受驚的蛇從30多米高的懸崖上跳下去﹐在天空蜿蜒滑行了一段距離﹐然後減速﹐頭朝下利落地著陸﹐鑽到石縫裡不見了。要知道﹐世界上確實存在著“飛蛇”﹐它是游蛇科金花蛇屬(Chrysopelea)的爬蟲類﹐共3種。飛蛇分佈於亞洲南部的熱帶雨林中﹐能作短距離滑翔。它滑翔時腹部正中鱗片收縮使腹部微凹﹐形成一個適合在空中滑翔的氣動外形﹐蜿蜒而飛的樣子有點像在水中游泳。以前﹐學術界認為會飛的蛇在世界其他地方沒有分佈﹐如果孫憲在海驢島上的觀察屬實的話﹐說明蜿蜒飛行很可能不是飛蛇的獨門絕技﹐其他的蛇類很可能擁有類似的能力﹐只不過沒有演化得像飛蛇那麼極端而已。可惜的是﹐海驢島的“飛蛇”沒有留下影像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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