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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澳邊的一則傳說 --閱讀人次 : 2426 約是兩三年前,與善茂兄閒話中提到一段傳說;因為那故事的發生地在他家附近,所以他知之甚詳。但也只是傳聞,不知其可信度。於是我便把當年親眼所見的部份向他陳述。至於故事的真實性如何,我們也找不出答案,但憑各人去揣測了。
大概在民國五十一年前後,我們剛讀初中二年級(善茂同班)。有天島上忽然烏雲密佈,天昏地暗;接著雷聲隆隆,大雨傾盆而下。據說在那雷雨交加中,有人看到在福澳與清水交界處的山谷裡,突然騰空飛出一條像龍一樣的大蛇,向大海中躍去,嚇壞了許多人,而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小島。
中國人本來就是個多神的民族;民間更是流傳著許多妖魔鬼怪的故事。神龍、蛇精常混為一談,都是密不可測的精靈動物,於是人們就附會說是千年蛇精修煉成正果,成仙化龍而去。
初中的孩子半大不小、最好奇。在那場大雨過後的二、三天,天空陰陰的,地面還有點濕潤。正逢星期例假的週末,住宿的學生照例於禮拜六午後放學回家,待週日下午再準時返校。因為大家都是窮孩子,為省幾塊交通車的錢,來回幾乎都是用走的。背著一週來換洗的衣物,由馬中經福澳,再過清水、珠螺、馬祖到西尾。同班四人結伴而行,一路追逐嬉鬧。當我們經過福澳與清水間的兩個山凹時,雨後的捷徑小路濘泥,按理應順著馬路轉大彎;但為了一探究竟,還是由道路旁岔出的小路下坡、穿過山溝,再上接公路。由於土路坡陡又濕滑,弄得大夥兩腳爛泥,並沾滿衣褲。於是我們便沿著山溝旁的小徑,去找那個我們熟悉的小水窟來清洗。此時才驚覺狹小的山溝,像用犁犁過似的,新土往兩邊翻,溝底是圓弧形的,約有四、五十公分寬,由小水窟一路直線而下至海邊;而小水窟則漲滿混濁的黃土水。這水窟的直徑不及一米,也淺;倒是由地底滲出的泉水非常清澈。常有村民來此挑水澆菜;也偶見阿兵哥到此洗滌。周圍也只是一些小樹與雜草,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看到眼前的情景,我們便七嘴八舌的推測,認為聽說的大蛇飛天出海應該就是這個地方。的確,山溝裡往兩側翻出的新土,就像是一個長圓柱體推進後留下的痕跡。只可惜我們須在天黑前趕回家;且既已認定事情是真的,也就沒想去進一步的探考細究。況且我們畢竟是孩子,功課也忙,事情過了就算了,
時間一晃近半個世紀,但當年現場的情形猶清晰記得。今且為這一則傳說提供一點佐證。至於說是否真有靈蛇飛天這種事,若以今日的科學眼光判斷,似乎說不通;但親眼目睹山溝為巨物滑過所造成的痕跡又如何解釋呢?
傳說總是動人的,不必有科學根據。就讓這則玄奇的故事在故鄉的鄉里間流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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