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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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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 : 2013-08-03 15:3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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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哥!想念您 --閱讀人次 : 1995

 昨夜,驅車前往北海道仲夏音樂會,台上歌舞表演之際,忽然憶起往事,時空轉換,令人不甚唏噓。

 南竿旅遊中心及北海坑道在未開發前,溯往民國50年代,是軍方在地最大的保養廠,曾經還兼營公車的業務。金陵哥和我們一起,在這裡消磨度過快樂的童年。想到表演舞台後,修車棚是我們最喜歡看勞軍電影的場所。西部牛仔片、戰爭片是我們的最愛,而文藝愛情片則是小毛頭們最討厭的影片類型。在官帽山,和鄉村裡的小孩子打「游擊戰」。您帶領我們上山下海,屢戰屢勝。夜幕低垂時,仁愛國小和籃球場,是您教我們打球的地方。在無任何燈光照亮之下,一遍一遍指導我們。休息時還一邊講故事一邊講笑話,唱歌遊戲,只有月光星光伴著我們的難忘的童年時光。

 記得在戰地軍管的50年代,面對清澈的海水而不能下去游泳。我們只好站在澳口邊,赤裸上半身,穿著短褲頭,赤腳站在熱的水泥地上,以表示我們的抗議。當港口衛兵始終無動於衷,我們又汗流浹背火冒三丈的時候,便會撿起地上的小石頭,丟向衛哨。現在想來,這是我們最早向體制抗爭的表現吧。

 於是您就帶著我們,走過仁愛國小,繞過保養廠,向現在的北海坑道走去,沿岸岩石嶙峋、參差不齊。我們穿越樹木與雷區、爬過鐵絲網,十分欣喜地見到海水。這時已有阿兵哥,游完泳後在岩石上休息。他們愜意脫去短褲,正在做日光浴,是我們第一次看到的「天體營」。或許是我們不該看的東西,那天,我記得很清楚,你站在岩石上,表現跳水動作,結果,跳水太深,臉被石頭擦撞得鮮血直流。回家躲在隔壁的我,當然聽到一陣毒打,到現在仍然感到心驚膽跳。還記得我們時常跑到你的小臥房,看你寫書法、吹口琴、讀書的情形。從您那次獨遊阪里,踏遍各島,我就應該感覺得到您對家鄉的依戀。

 不久小學畢業,您因家境因素,未能升學,在福澳旅社短暫工作後,即報考海軍,服役五年後退役,考取商船船員,欣羨您能走遍五湖四海。在軍中因為你的好學不倦,隨營補習,取得高中同等學歷,考取公務員後,又在海洋大學取得碩士學位。雖然環境惡劣,您的勤學令人感動,於工作職場亦深得長官器重,曾任台灣省糧食局行政科股長、科長,即轉任海事所專員後退休。在您身上我看到終身學習的榜樣。

 我時常憶起您的笑容,燦爛開朗溫暖自信。一日在我看到螢幕上劉德華的影像,我就對我太太說,劉德華很像金陵哥,我太太回答我不像,可能是那種笑容與自信相像吧。

 您生病時,我曾探望過您一次,與您約好大陸行,一同感受戰地遼望。惜故國山河之處,閩江口上,獨留我激發悸動的心潮。您走了一年多,沒有驚動親友,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昨夜,海風徐徐吹來,仲夏夜燈光代替了星光,熱鬧趕走了寂靜,物換星移,曲終人散,令人感觸良多。金陵哥,想念你

102.7.31 陳全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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