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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著生命中的幽悠淡泊 --閱讀人次 : 1962 幸運的讀到一首喜歡的詩和一篇好文章,我的書寫因此變得既深沉又輕盈。忍不住嘆氣的想,創作應該是對一切過往、思念、欣喜、遺憾、思考、緬懷的總結。
新排妥的上海旅程,將帶著我繼續往外探奇,許多計劃與夢想也推動著我的創作路,它們形成一種依存關係,帶著前瞻的眼光相互循環,包括千羽的路也是一樣。
沉浸在書寫「漢娜˙鄂蘭」的碩士論文中。千羽對鄂蘭的「世界性」有一番自己的理解感悟,他寫說:「在一個萬物皆流動、易逝的世界裡,唯有人類能夠創設一個空間,保留記憶。也只有在此空間、記憶裡,人的獨特性才有機會展現、延續。若人是有生有死的生物,且死亡總是毀損了曾經存在過的一切,就只有此世界性能夠說明一個人的出生是為了開創新事物,而非為了死亡。在鄂蘭對勞動、工作、行動的分析裡,每種人類活動幾乎都是掙紮著對抗死亡、留下故事,令人類的存在有意義可言。與之相對的,是令人的存在失去意義的世界(如納粹政體中那些失去身分、面孔的受害者)。」
在讀了鄂蘭的系列專稿後,千羽又寫說:「想到藝術的超然與輕盈,但無法判斷這種輕盈是否會招致現實上的無能。藝術家總是無辜的,無辜到你很難想像他會和世上的罪有所牽連。但在所有深淵裡,除了與罪惡共存的人以外,還有誰有能力去談論、面對罪惡?那些脫離了塵世,只看得見美的眼睛,是否會在遺棄了真實世界後,虛構另一個想像的世界,並且把想像的世界強加在現實上,否認現實?藝術家的敏銳會是什麼?赫拉巴爾對我來說一直是個較好的典範,他文字中的重與輕,讓你看到他在飛翔的時候,仍未脫離他遭遇過的地球。」
從南寧旅行回來後,我們都追趕著自己的書寫進度,我與友人努力從夾縫中爭取時間,決定連袂再前往上海鋪路。為了擁有良好的體能實踐夢想,我每天早上都去爬山,夜裡去游泳。融入大自然時會焠鍊出新生的自己,讓人有智慧與勇氣迎向未來,包括懂得梳理分隔兩地的人與事,兼顧愛情、夢與理想的距離美。
我對友人說,在山丘的練舞場邊我看見懸空吊絲的一隻蟲,牠隨著曼妙的舞曲一直扭舞,原本我以為牠特愛那首曲子,後來才發現牠啣絲在往上爬,一邊用嘴回收曳絲,藉著扭舞把自己往上拉,牠足足扭舞了六米高才攀上一棵樹,真是奧妙啊。後來另一個日子,我發現牠又在同一個位置。但這次不是啣絲向上拉升而是往下墜,像降落傘一樣倏地滑到地面,那隻蟲完全不管山丘上的音樂與舞蹈,也不理會人世間的煩惱,牠只是依著自然本能活著,藉一條懸絲上上下下活動著,自身就已形成山丘上的風景,訴說生命的無限美好。
我對友人說,過去我們都曾經歷過一些波折的精采人生片段,瞭解人生處境的艱難與唯美。有感於人生苦短時,就越能體會真實的活過是件重要的事。而我之所以把創作擺在一切之上,也是生活經歷帶來的深刻省思。任何階段的人事物,都不會是我們人生的全部。唯有珍惜每一次交會的時光,繼續以筆紀錄我們對人世的感懷。在每一個階段掙紮、修正,找尋平衡之道。人生才不會變成一陣煙雲,灰飛煙滅。我說,當我沐浴在山丘的旋律中,仰頭看著蜻蜓在樹頂盤旋,雲天忽晴忽陰,隱隱的山雨要下不下的,我也捨不得下山,因為心中一直在寫詩,戀著生命中的幽悠淡泊。
夜裡,我喜歡徜徉泳池,讓心情隨水花波動。有一次和友人交流了許多心底的話,潛進水中時便灌進一大口水,當我繼續來回梭遊,陸上的煩惱漸漸融解掉了,當我遊到出長鱗片的感覺時,心中也就了悟許多事情。
人生不同的階段可以締造不同的美好,掙紮的處境也是一樣。我們總是不斷在經歷與世界的摩擦和碰撞。我對友人說,當我們身處在不同的島嶼時,我們更要加倍努力工作與創作,那麼在飛向另一座島嶼時,扭轉局勢的力道才會更強,才能擁有心目中的圓滿。
在兩岸之間遊走、努力鋪路如此。保持創作的熱情,讓作品與自己維持美好的關係如此。不斷調整心情,順適大自然的變化如此。瞻望陽光,在山丘上感受心靈的悸動如此。千迴百轉寫著政治犯的死囚牢傳記如此。規劃新的旅行路線,與友人帶著戰鬥力連袂同行如此。它們都一樣戀著,幽悠流水,寧靜致遠,淡泊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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