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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決書】 --閱讀人次 : 1929 這兩天回馬祖聽年輕學者林博士的演講。林先生因博士論文研究,無意中於國史館翻查到一批文獻,記載馬祖地區在民國四十年前後,尚未施行戰地政務之前發生的「通匪」事件。
這批已解密十五年的資料,實際上是一則又一則的軍法「判決書」;有些手刻鋼板油印,有些打字排版,紙張泛黃,都已有60年以上的歷史。
事件主角許多是我的叔伯輩鄉親。他們因「匪諜」、「叛亂」、或者「將軍事上之秘密消息洩露叛徒」,而被判處五年、七年、十年…的監禁,乃至槍斃處決的極刑。
他們都有父母妻小,都是目不識丁的漁民。他們哭喊的聲音,60多年後的今天,我們才隱約聽見。
往事悲傷。
適巧諾貝爾文學獎公布兩位得獎者之一,正是我去年一口氣讀完,而掩卷嘆息的波蘭女作家奧爾嘉‧朵卡萩(大陸譯:奧爾加‧托卡爾丘克)。當時隨手摘錄一些觸動我心的句子。
於今重讀這些抄錄片段,對照怵目驚心的「判決書」,這位以民間傳說、庶民視角,書寫波蘭現實與歷史命運的作家,彷彿也在寓意,如何由現在回望過去,如何從內心感受這個視而不見的外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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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錄自《白天的房子 夜晚的房子》:
「過去和未來一樣,永遠深不可測,永遠是個未知數。」
「人最重要的任務是拯救那種正在瓦解的東西,而不是創造新的東西。」
「大地上任何瞬間,都不可能僅僅是明亮、緊湊、和有聲有色的;在行星的另一面,必定有個黑暗、流動、無聲和混亂的瞬間,跟它平衡。」
「我經歷過一些事情,完全不意味著我已瞭解它們的意含,因此我懼怕過去,如同懼怕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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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