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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連心《清明雜記》 --閱讀人次 : 3290 暮春三月,江南草長,細雨霏霏,雲霧茫茫,這季節馬祖的天氣像晚娘,說變就變,西邊下雨東邊晴,道是無情且有情。回馬祖那一天,南竿天候西半部有霧,我們在穿過雲層後下降,西邊的霧飄到東邊來。
又是一年的清明來臨,清明的前一日就是俗稱寒食節,這節日現今社會知道這故事緣由的應是少數。東坡「寒食帖」描述的情景,也正是這樣。「春江欲入戶,雨勢來不及,小屋如雨舟,濛濛水雲裡」能把困境中的自己敘述的如此寫實又唯美,他應是千古第一人。後面唸到「君門深九重,墳墓在萬里;也擬哭途窮,死灰吹不起」時,想盡忠遠離了朝廷,欲盡孝離家鄉更遠,盡忠盡孝皆不可得,想哭也如同死灰一樣,讀此讓人揪心神傷,這樣困厄環境下淬煉,造就了文壇上千古奇才。早上起床後唸讀這篇,也讓自己更平淡的看望人世間的光怪陸離,與潮起潮落。
心念轉想到自己,一年才回鄉一次,祖塋在此,內心有著羞愧的輕嘆,搖晃不止。思慮也想到女兒嫁回家鄉,是否也告訴我說「你要一定歸來」。這種懾魂牽掛的感覺是否就是鄉愁?
中午女兒帶著外孫女回來,我忙著煮稀飯,允諾午餐在家餐敘,簡易的菜餚,吃的大家異常的滿足,幸福就是這麼簡單。其間,女兒突然話鋒轉到嫁來馬祖是生命中奇幻之旅,原想在這兒工作一年後就回台,候鳥變成留鳥,在這裡結縭聯袂,築巢安居。她這一講讓我內心如海潮澎湃,嘩嘩作響,親人間的念想,雖隔萬里,心却靈犀相通。我沉默不語,靜靜坐著,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嘆韶光逝去,華年不再;引我內心悸動,應是惦記她在此呼喚我時的無依。
於其說女兒是前世的情人,輪迴到今生糾結;何仿說她是你來世的良友,今生圓你夢的功課。天涯咫尺,心靈相依,只要心有念想,必有回響。當漸漸到了走不動、想不起的老時,內心的寄望應是茫茫啞然。亙久今生父女緣,別在他日倆相忘⋯⋯我輕聲在內心如是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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