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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寫馬祖歷史之推動:馬祖民主的十大人物 --閱讀人次 : 2101 權利絕對不是主政者恩賜的,權利必須由一群先知流血流汗、揭竿而起、喚醒民眾、鼓勵風潮,形成一股壓力後,當政者才會心不甘情不願的慢慢被迫釋出的。今天台灣的民主、自由、法治、人權,哪一項不是民主鬥士們拋頭顱灑熱血,被迫害、被流亡而爭取來的?哪一項是國民黨良心發現,主動開放的。國民黨是不打不動,打了還是不動,打痛了動一點點。
馬祖今天的民主自由,同樣不是國民黨主動給予的,全部都是由一群馬祖的民主鬥士們前仆後繼,聲嘶力竭的吶喊,透過辦報、刊物、示威遊行、遊說公聽會等手段,逐步爭取來的。
從要求縣長、議員民選、一席主委、終止戰地政務、開放觀光、小三通、廢除福建省政府等等。三十年前,台灣都還在戒嚴的年代,馬祖人想都不敢想,遑論在刊物上撰文鼓吹?彼時大多數人不是群起譴責,就是冷嘲熱諷,或投機觀望「哼!縣長民選,造反啦!偏激分子、神經病......」不是積極跳出來反對,向當局表態效忠,就是消極的做乖寶寶。公開支持、大力呼應者幾希?因為先知先見總是寂寞的。
聖經詩篇第126篇,含淚播種的,必歡呼收割。然而,現實是殘酷的,歷史是無奈的。施明德說:鋤頭派的人都是悲劇型的烈士,他們雖曾含淚播種,但為必等到歡樂收割。一如同呂秀蓮哀怨的說:我為台灣民主坐了兩千多個日子的黑牢,才只坐上總統府的附座。而(蔡英文)有人從來不曾為這塊土地做出過任何犧牲和貢獻,卻大搖大擺的坐著花轎被抬進了總統府。
各位偉大的政治家和縣府官員們,午夜夢迴時不妨摸著新,捫心自問看看,在1980~1996年當馬祖從軍管威權逐步走向民主政治的年代裡,「你們在做什麼?」你曾出錢出力的支持過為我們奔走吶喊的民主鬥士們嗎?或至少精神上肯定過他們嗎?抑或是你們根本也是反對民主改革的幫兇呢?「哼!一群偏激分子,跟本是民進黨同路人,比共產黨更反動。戰地政務有什麼不好?軍派縣長不是很好嗎?人在福中不知福,哼!」
筆者有幸追隨馬祖的民主先賢們,曾共同為我們的故鄉略盡稀薄之力,在那個關鍵年代裡,我沒有缺席,我拒絕鄉愿和稀泥,我無怨無恨,他日我可以很欣慰的告訴子孫:你老子在那個對抗威權的年代裡,我沒有畏懼退縮。
在筆者有限的認知裡,從筆者個人的觀察角度來平價,推動馬祖民主政治,使馬祖擺脫軍管、民智覺醒、向上提升的「人物中」我列舉10人而這10位人物,在這過程中,或率先呼吁、或帶動風潮、或辦刊物鼓吹、或策劃遊行、或導求各種支援、或出錢出力,或犧牲奉獻、無私無我,他們定堪稱的上是「人物」令我由衷地敬佩景仰。除此之外,其他的人,稱不上人物,甚至連咖都不夠格。因為,他們在那個年代裡都畏縮,而卻在收割時心虛的坐享其成,不是嗎?
排名第一的當然是首推原彰兄,勿庸置疑,他的豐功偉業不需筆者多言,馬祖鄉親有目共睹。無論你是不是他的支持者,你都無法否認他對馬祖民主政治的貢獻,無人能及。
第二名是家國兄,出版我的家鄉是戰地,獨立創辦馬祖通訊,成立馬祖資訊網,讓全世界人認識馬祖,秉春秋之筆,不卑不亢的評論馬祖,不戀棧權位,甘願坐一個筆耕者,為馬祖忠實紀錄下史頁。
第三名是王長明,36年前因一件被誣陷栽贓的竊盜事件,到處申冤陳情都不得平反。加入民進黨與金門的翁明志等人一起推動金馬的民主運動而努力奮鬥不懈,是一位令人尊敬的民主先驅。
第四名是吳木雄,1980年代,在桃園創立馬祖同鄉會,到各戶政事務所抄錄馬祖鄉親的資料建檔聯絡創辦馬祖之光月刊,帶閩劇團返鄉巡迴公演,援手返馬乘船登記程序。開啟了其他旅台鄉親重視同鄉會聯誼之先河。吳木雄對支持原彰兄的各項民主活動不遺餘力,出錢出力,無人出其右。
第五名是陳仁官,36歲當選國大代表,連任一屆共12年,在那個還沒有自己馬祖籍的立法委員前,國大代表雖然職權有限,卻得被要求包山包海,什麼大小事都要服務。仁官先生不但將自己薪水全部倒貼,還要說破嘴跑斷腿的為鄉親服務。在原彰兄、吳木雄所辦的刊物和民主運動中,仁官先生無役不與。1992年馬祖有第一席主委時,他最有機會獲國民黨提名參選,他卻以世代交替理由,鼓勵爾忠先生參選,自己退居二線。雖然有些人對仁官先生有不同看法,我卻十分肯定他確實殫精竭慮的,超過自己負荷的為馬祖付出。
第六名是曹淑官,這個名字也許對很多人感到陌生,不知他是何方神聖?從1989年的八二三大遊行到之後的507力法院反對金馬二度戒嚴,及原彰兄的各項民主活動,背後的大金主都是他,包括八二三大遊行的60輛計程車費用,500人的便當、飲料、旗幟等動源所花費用,大部分都由他支付,但從來不居功,總是隱身在背後,歡喜做、甘願受的默默付出。曹淑官可謂是馬祖民主運動的無名英雄。
第七、八、九名分別是曹爾忠、陳雪生、楊綏生,他們的職務,所扮演的角色、所付出的努力、所展現的成果,鄉親們各憑自己的感受給予不同的評價。他們有的已經功成身退,有的仍在其位,有的轉換跑道,但仍持續為鄉親的福祉權益打拼著。
第十名是已故的前議長陳振清,他把自己當作是磨石的磨心,任勞任怨,不計個人毀譽,在馬祖從軍管體制走向民主政治的過程中,扮演著最好的橋梁,他提攜後進不遺餘力,他知所進退,急流勇退,毫無戀棧,他的人格風範、古道熱腸都為人所津津樂道。他對於那個年代的所謂民主異議人士,亦都諒解包容,且慷慨解囊的支持,並沒有因為自己是既得利益者而抗拒。因為他深知民主潮流浩浩蕩蕩,不可阻擋,他值得人們對他尊敬與懷念,願他在主的懷裡得以安息。
西方朔 2017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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