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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炎伯(已故劉縣長的父親),您慢慢走! --閱讀人次 : 5049 這幾年來,西尾村裏的老人家快速凋零。前兩天才送走子佺叔,頃又聞木炎伯也睏了……三年來,走掉好幾位老人家,村子裏幾乎成了老太太的寡婦村,令人不勝唏噓。尤其,是劉故縣長的老爸木炎伯,前陣子看他上午還在挑水種菜幹活,下午在打麻將(外號叫做顫抖先生,一聽牌就雙手顫抖,村裏牌搭子喚他此綽號已有50年了)……突然身體不適,送臺就醫仍回天乏術。包機送回四維家裏,老媽吩咐翌日去他家裏慰問。不意,當夜就走了,連一杯茶都來不及敬。他老人家在家人的陪伴下,安詳的走了,比起幾年前他的兒子劉立群縣長走時,更少了些哀傷,卻多了些惆悵,享寿84……
這幾年來,親朋好友絕大部分都已遷臺定居工作,各忙各的,少有聚首。只有在某人兒子結婚或嫁女兒的喜宴上,全村人才能共聚一堂,舉杯互相祝福,才能瞧見久违的兒時玩伴,和他們都已長大成人的子女群。或是在某人父母亡故的祭奠送殯葬禮上,全村人又聚在一起,大家排隊上香送先人最後一程。兩三小時後,又互相道珍重了。不知道下一次再聚在一塊時,收到的是喜帖還是白貼?總是一場歡喜一場悲。小孩會大,我們會老,生老病死,悲歡離合,人生難免。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歲岁能聚首。
有人說:西尾是小海穴出大螃蟹,出了一位傑出縣長,一位女婿縣長,出了馬祖第一位年僅39歲的將軍,出了一位情報將軍,出了多位才子佳人。容我們不謙卑的自誇,真是好山好水,地靈人傑啊!但如今只剩下夫人村咖啡,荒丘秋桂樓,寂寞芙蓉澳,孤零四維村,和陽光伍間排,陪伴著幾位孤独的老太太了。
遙想當年,清晨的討海吆喝聲,晚上村民大會的吹螺聲,阡陌間的互相寒暄聲,傍晚時從部隊“擔噗”回來的美味佳餚,家戶一排各自在家門口吃晚飯的場景,及晚上用竹排編織的克難床,大家夥都睡在戶外,仰望月亮星星,聆聽長輩說書講故事,子夜淩晨躍起沖到菜裏田搶水澆菜……那種快樂滿足的流汗日子,如今只能在寧靜的夜裏去思呀想起噫嘍!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語還休,欲語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西方朔 2011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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