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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外省人,請叫我「馬祖人」!! --閱讀人次 : 7014 在台灣,我的樣子看起來就像「外省人」。可是我跟外省人卻有許多地方不一樣。我經常跟許多本省人朋友說,我這個外省人的親戚可能比你還多。我有姑姑、阿姨、伯伯、叔叔和依舅,我有一堆堂兄弟姊妹,一「拖拉古」的表哥表妹,我結婚時,親戚二、三十桌都擺不下,但還有一窩子的親戚長輩,因為不耐舟車勞苦所以沒來。
你這個「外省人」還真奇怪,你的「老竽仔」爸爸哪來的那麼多親戚?
嘻嘻,不好意思,我是「馬祖人」!!
對了,就是你們認為是「窮山惡水、蕩婦刁民」的馬祖。我們家女人個個長的人高馬大,豐胸細腰而帶個大屁股,非僅如此,還個個白地透水,那是因為我們祖先以前是海盜,搶過荷蘭商船,也順便搶個荷蘭女人做老婆。所以,你不要惹我,否則你妹妹就成了我的「壓寨夫人」!
非僅如此,我們家以前還幹過「倭寇」,但是,是………「假倭寇」。說不定,我的祖先還曾經領過「真倭寇」,洗劫過你老家。對此,還請多包涵。
可是,你講話就像「老竽仔」,好重的鄉音呀!!
嘻嘻,「歹勢」。您又誤會了。我的母語是「馬祖話」,因此,「ㄢ」「ㄤ」不分,而且是越老越嚴重。非僅如此,我講話還特別大聲。您可以叫我「馬祖俗」,沒關係。因為,聽我「易拔」說,那是因為我們在海上幹海盜,不僅海風大,海浪聲更大,不大聲講話,無法「互通聲氣」,更怕海裡的黃花魚沒聽到我們來了。
想到這裡,我真的覺得很幸福。不需要等到政府「開放」的時候,我就可以「返鄉探親」。當台灣吵的沸沸揚揚,甚至高叫「中國豬、滾回去」的時候,我可以在旁「隔岸觀火」,心中暗樂,那「中國豬」說的不是我,因為,我是「自成一格」的「馬祖人」。
我很慶幸,我是「馬祖人」。所以,我沒有嚐過「外省人」的那份思鄉之苦。因為我是馬祖人,因此沒有那份外省人「無根」的失落。跟許多台灣人一樣,我可以「感受」卻無法「體認」那些「外省老竽仔」,趴跪匍仆在故鄉父母墳前,訴說自己如何不孝的感覺。因為我是馬祖人,因此我無須背負所謂外省人的「原罪」。
我想說的是,在「本省」原住民、閩、客人口以外15%的外省人中,馬祖人真的是得天獨厚的一群。縱便「窮山惡水」,卻是自己的家鄉。即使「魂牽夢繫」,卻不是那麼遙不可及。在「馬資」及「戀戀莒光」裡,就算是針鋒相對中,我也可以感受到大家那份對家鄉的愛。希望大家的這份愛,能讓我的家鄉變的更好。
最後,請我們敬愛的海關官員,千萬別在我入境中正機場的時候,只因為我的出生地是「福建省」,就問我什麼時候回去?要回去,我也是回「馬祖」,而不是「福建省連江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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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莒,我夢裡的故鄉與小灣
我覺得被叫「外省人」沒有什麼不好啊,就算有人罵我「中國豬」,我也不以為忤。(豬有什麼不好?有聽過香香的「豬之歌」吧,多可愛啊!)
台灣朋友詢問某某人是不是「外省人」,很多時候只是單純的想知道對方是那裡人士,沒有輕蔑之意,不管是那裡人,據實回答就好,不要左閃右躲,自己看輕自己;從另一個角度看,這也是「省籍情結」在作祟。
每一個國家、每一個社會,多少都存在著「族群」問題。台灣某些民眾很在意是不是「本省人」,換個地方,馬祖民眾同樣也在意是不是「馬祖人」,經常可以聽到很多馬祖父母親說,希望自己的小孩嫁給(或娶)馬祖人;其實,這就是省籍情結的一種。小孩婚姻幸福最重要,幹嘛管他愛的是那裡人?
試著以歷史的宏觀角度看省籍問題,心境會澄明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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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一個馬祖人,我真的覺得很得意。
因為我們是《瀕臨絕種野生動植物國際貿易公約(華盛頓公約)》附錄一所指的「瀕臨絕種物種」,所以「不得進行商業性國際貿易」,意思是不得買賣。所以,我們真的是千金不換的保育類動物。
為了避免絕種,我最近說服了一個人類加入馬祖人的行列....我小學六年級的兒子。費盡口舌,威脅利誘下,在台灣生、台灣長的他終於承認自己是「馬祖人」。只不過,他好像比較喜歡做「東莒人」,而對西莒沒啥興趣。如果有的話,大概是青蕃的姑婆會做糖醋排骨招待他,還有姑婆是「立人SUPERMARKET」的掌門人,因此他可以無賴恃寵,予取予求的揮霍店中的糖水飲料,真個超級便利。但即便如此,我仍然感到安慰,因為不管是東莒、西莒,好歹還是個「舉人」....莒光人。最近,我的兒子又央求著寒假帶他回馬祖,心中雖竊喜改造成功,但更怕刺骨風寒「感凍」的他改投「非保育類本島動物」之列,讓我算盡的機關失靈。
其實,我們家是很民主的,不會惡劣的要求兒子「將老爸的故鄉當故鄉」。他在台灣生長,台灣自然是他的故鄉。我相信他也會對自己的故鄉有份不能割捨的感情,就如同他老爸對馬祖一樣。但愁見人口枝開葉散,故鄉終成一座孤寂的島。於得意之際,更有幾分落寞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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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莒,我夢裡的故鄉與小灣
Dear 烏尼,
其實我們的祖先是不是「真海盜」或「假倭寇」並不重要。對我而言,重要的是,你是不是覺得羞於做為一個馬祖人?
為什麼我會這麼說呢?因為我曾經聽過別人以「窮山惡水、蕩婦刁民」來形容金、馬。對我來說,這不僅是一種羞辱,更是一種歧視,一種「大漢或台灣沙文主義」的歧視。更可笑的是,其中緣由,只是我們按照傳統的習慣,使用的度量衡克碼是「市斤」(即500公克)而已。因此,我們卻成了別人口中的「馬祖鏘」(鏘,台語“賊”之意)。
在我看來,馬祖做為戰地,犧牲的不只是你我祖輩的物資或照顧的缺乏而已,更重要的是,這種的犧牲為的是「大後方」...台灣的進步與繁榮。這種犧牲所換來的卻是….「機會」的剝奪與限制。被限制與剝奪的是....受教育、就業及自身發展的機會。在此情況下,我不禁要問,何以馬祖會會成為「窮山惡水」?又何以我們的先民會成為別人口中的「蕩婦刁民」?為此,我忿忿不平,為此,我更感到委屈與羞辱!
但是,已近半百的我並不因此而畏縮與低頭,每當人們問我你這個外省人來自何地時,我總是大聲昂首的告訴他,我是「馬祖人」!來自你們所謂的「窮山惡水」,更是你們所謂的「蕩婦刁民」之後,然而,我卻比你們更優秀與堅韌,我有著比你們更根深蒂固的「馬祖沙文主義」!我以身為馬祖人為榮!
Dear 烏尼,
其實,我並不足以為取。應該是個性使然吧,讓我成為是個在某段被扭曲時代下的「次品」而已。我祈祈盼盼的是,所有出身或來自於這個叢爾小島的兒女,都能念念戀戀我們的鄉,我們的島。縱便孤絕,卻是我們魂牽夢繫所在,願她是那麼的美,那麼的好………,讓我們永遠以馬祖子民為榮!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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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莒,我夢裡的故鄉與小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