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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s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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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 台中
幫別 : 東引幫
下崗 : 初夏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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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東昇 --閱讀人次 : 4852 2004.07.26 晨
我獨自站在台馬輪上,迎接生命中第一個不在台灣本島上的曙光。
海面上經由陽光的照射,反射出一閃一閃的光點,像極了夜晚的星星。
在些微的搖晃之後,映入我眼中的...斗大的三個字,中、柱、港。
是的,我到達東引了。
一踏上東引的土地,深深用力的吸了一大口空氣,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他口中的「東引的味道」。很好,我不在東引當兵、生活,所以,我嗅不出來。
坐上盈賓老闆的休旅車,準備往旅館前進。
經過斗大的中柱港三個大字前,我看到了一排的軍用車,也在一堆阿兵哥中,看見了我的目的。他站在人群中,對我而言,是如此的顯眼,即使是一個簡單推眼鏡的動作,也能讓我認出他來。
推開306的房門,我卸下我身上的行李,沖個澡、換上輕便的服裝,等待著他的到來。剛剛在港口那的驚鴻一撇,是不足以填補我多日來的思念的。
過了一下子,令人期待的敲門聲,出現了。
是他,我朝思暮想的他。
看著身著運動服、一身油污及汗水的他,「好累啊!!」這是他給我的第一句話。讓我很心疼的一句話。
「要不要喝飲料?」我手上的沙士,換到了他的手中。
看著他攤在地板上的樣子,好像休息對他而言,是件奢侈的事一般。
此時,我心中的不捨,滿滿的、滿滿的......
從浴室出來乾淨的他,和脫在一旁的運動服,成了明顯的對比。
「你試試看,衣服會不會太大或太小?」我翻出行李中,給他的衣物。
「是紅色的耶!」他穿上衣服,像個過新年的小孩一樣。
望著此時的他,我突然覺得坐了12小時的船來到這裡,是值得的,很值得的。
下一秒,打開電視的他。在床上深深的熟睡著,看著他的臉,我抱著他,心中所有的思念及期待,都在這一刻成真。
天就這樣慢慢黑了,結束我來到東引的第一天。
2004.07.27 午後
就這樣,一待在旅館就是一整天的我們,吃完簡單的便當午餐後,等待著織熱的太陽收回它的熱度。
租了機車,他載著我。像在台灣一樣,他還是熟練騎著車告訴我,「這是大紫澳,原本有國軍駐防....」
停下車,我們來到了,他寄給我明信片的景點-烈女義坑。
一眼望去,一墳孤單的墓,靜靜的守著這面山崖。
「這有二個傳說,一個就是有一個女子,在這裡守著她的丈夫歸來,直到老死,不曾離去。另一個就是女子不甘被玷汙,從這裡投下海去,因此得名....」我看見了,他眼中的專注。是的,還是我所深愛的他。
沿途的景色依然迷人,海風一陣一陣的吹來。
我看見了,矗立在東北方的東湧燈塔。
「你想去哪裡?我帶你去。」他看著我問。
「我想去看燈塔。」我眼中的光芒,我想,他接收到了。
辛苦地爬上一層又一層的階梯,慕名的燈塔,就在我們的前方。
「你知道燈塔是怎麼來的嗎?」他像個說故事的老師,而我就是那愛聽故事的小孩。「怎麼來的?」
「是美國人送我們的。在很久很久之前,美國人的船,因為不暗地形,擱淺在這裡,船上當時還坐著美國總統,擱淺的一行人,被東引島的居民救起。後來,美國總統為了感謝居民們,就送了這座燈塔給他們,一方面是感謝居民們,另一方面是不要再讓其他的船隻,因為不熟地形,再發生危險....」
聽完故事後,我們又坐上機車,往來時的路回去。
我在心中跟燈塔說再見,因為我知道,我還會再來的。
然而,在我身前的他,依然當著導遊。
「這裡是小紫澳,就是那裡.....」我順著他的手指看出去,看見澳口,以及,一大片、一大片很藍很藍的海和天.....
我想,原來所謂的海天一線,就是如此寬闊的海和天。
有一種令人通體舒暢的藍。
當我在陶醉在這片藍時,我們已經到了北澳。
他親切的和店家老闆打過招呼後,「這就是北澳賣食品的老闆。我常吃他家餐車的東西喔!」我們繼續前進。
他訴說著他在島上的一切,想讓我更能了解。
「走,我帶你去西引。」在我身前的他說著。
在中柱提那裡時,遇見了盈賓的老闆,打聲招呼後,向前。來到了感恩亭、也看見了高聳屹立不搖的精神標語『忠義標悍』。原來在台灣的最北邊,有著如此迷人的景色。
我深深的被這個小島感動著.....
騎車經過忠誠門,看見它靜靜地面對著大海,守護著小島。
不論經過多久,靜靜地佇立著....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他突然說,「去哪啊?」我問。
「等等你就知道了。」懷著一身疑問的我,等待著答案。
「這裡是老鼠沙,船一進港就可以看見的地方,以後你看到這裡,就可以看見我的寢室...」他指著一間在半山腰的房子。
我想,我會的。我會在船上尋找他說的老鼠沙...
回到南澳後,天也已經暗下來了。
停好車,他牽著我走過南澳的小巷。雖然規定阿兵哥是不能牽手的,但是...我們的手,不曾放開過。
「要趕快去買東西吃,不然等等就沒有賣了。」他牽著我,來到一家小店。這時的我,看看他手上的錶,才快8點。
「怎麼會沒賣呢?沒多晚啊!」我不解的問。
「這裡的店家打烊很早,不能跟台灣比。店家一般都是8點多就打烊了,一到9點,路上就沒什麼人了。」他看穿我的不解,回答著我。
提著便當及魯味,回到盈賓。
就這麼一天,我們走遍了東、西引。
結束第二天,在東引的日子。
2004.07.28 傍晚
這是他最後一天的假,也是我在東引的最後一晚。
真快,來到這裡,一轉眼,就該收拾行囊,回到台灣。
離別,終究還是悄悄的到來了。
天還是慢慢的黑了,洗完澡,跟他一起吃過飯。
他等等就要回去報到了,回到他指給我看的那間小房子。
時間是不曾留情的,晚上7點45分,我陪他下樓,向他說了聲bye bye,
看著計程車把他接回去營區。黃色的小點,在我眼前消失不見。
心,酸酸的......
2004.07.29 清晨
清晨5點,該起床整理行李,該回台灣了。
下樓,依然大口呼吸著空氣,空氣清新。微亮的南澳街上,有著不一樣的淳樸之美。
而此時,我的眼裡不斷重複著溫習著這一切,貪婪的想通通收進我的腦海中。
又來到了中柱港口前,看著火紅的三個大字,我知道,我該離開了。
沉重的走向台馬輪,這跟我出發時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
船聲鳴起,船緩緩開動。
我看著東引越來越小,到消失在海上...
太陽也爬到三分之一的高度了。
船開往基隆,載著許多的乘客,大部分的人歸心似箭,尤其是放假返台的阿兵哥們。
但是,我不想離開。
離開那個美麗的小島,一個有他的小島。
我知道,旭日東昇時,他依然要進行一天辛苦工作的開始,而我也該面對屬於等待的一天。
但是,每當太陽升起時,又過了一天,每一天都會是充實的。
也把我們更推進了明天一步。
我知道,我會勇敢的面對他不在身邊的每一天。
「寶貝,我有沒有勇敢?」當我到達他面前時,我問他。
「 嗯...你很勇敢。」他凝視著我,回答。
我帶著他給我的這句話,獨自完成了漫長的旅程,從東引到基隆,再從基隆回到台中。
我想讓他知道的是--因為你,我才能如此勇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