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112)~~幕(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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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兵妹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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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貓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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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時間 : 2005-01-20 00: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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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112)~~幕(115) --閱讀人次 : 2346

112 時：晚景：公園人物：小貓、流浪狗。

▲坐在公園鞦韆上，是勾著雙手、頭斜靠在鏈條的小貓。她呆滯的眼神落在地上自己被路燈拉得老長的影子。
▲不遠處一隻流浪狗，放棄繼續翻找盡是飲料罐的垃圾桶，牠這兒嗅嗅那兒聞聞，來到小貓面前，站定看著她。
▲和我一樣無處可去的狗。小貓看著牠，心裡這麼想。她伸手向那隻和她一樣寂寞的狗。
▲很久沒被人多看過一眼的狗兒，懂得小貓伸出手來的暗示，牠搖著尾巴，緩緩靠近這個牠從未見過的陌生人。小貓撫牠的下巴，那是狗兒最愛被摸的地方，瘦得皮包骨連肚子都凹進去的牠發出嗚嗚低鳴，感動有人關心牠，牠歪著頭緊靠小貓的小腿。
▲狗兒的低鳴讓小貓想起Kevin家那隻被養得白白胖胖的熊熊。每天睡在舖有柔暖墊上，三餐有水煮牛肉雞肝吃的熊熊，如果知道外面自由的狗兒有一餐沒一餐的餓肚子，牠會羨慕可以來去自如的野狗？還是慶幸雖然沒有自由卻不必爲三餐煩惱？但是狗，應該不會想這麼多吧？
▲沒有的時候，嚮往；擁有的時候，比較。只有人，才會這麼不甘滿足。
▲來台北整整一個月了。這段時間，小勇多半在家裡開伙，偶爾也會帶小貓到外面用餐，小貓不管是看著牆上的菜單，還是印製精美的Menu，總是點最便宜的一種，不再有想吃什麼就點什麼的慾望。有時明明都坐定了，才發現闖進價位偏高的餐廳，兩個人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向服務生連說抱歉。遇過客氣的服務生，兩人極有默契地決定等有錢一定會再來這家餐廳；但是也遇過不厚道的服務人員，滿臉不屑嘲笑這年頭居然還有人吃不起一客三百元的簡餐！逃離餐廳的兩個人，一整天的情緒雖然難免因此受到不小影響，但是種種外來的不如意，因為能夠手牽手在一起，彌補了所有不夠完美的感受。
▲只是這些生活上的苦，怎及得過小勇一次兩次言語上的疏忽？
▲自以為權衡過所有得失，名譽、親情、家庭、金錢，沒有一樣不重要，但卻偏偏沒有一樣重要得比得過他而選擇了他。小貓當然明白朝夕相處，不可能沒有摩擦爭執，但她萬萬沒料到過，會是這樣完全失控於對兩人關係能多長能多久的不安！
▲她看著天空，希望像平常一樣只要抬頭看看星星月亮，就能得到繼續勇敢下去的力量。只是難以洗刷兩人在感情上同樣背負過背叛的前科，讓小貓好沒有安全感。她突然覺得，既然如此，何不停在最適當的時候，讓小勇只記得泳池畔可愛迷人的她，而不是來到台北後，性情變得陰晴不定、可憐又可惡的自己？！但十分清楚自己離不開小勇，卻又讓她痛苦萬分。
▲一個月前的小貓，寧願出來讓他狠狠傷她個遍體鱗傷，也不甘留下來過著衣食無虞卻只能天遙地遠地想著他的日子。
▲現在的小貓遙望家人住的方向，想著母親說過的那句話：『為愛放棄親情的苦果，總有一天妳會痛苦的明白！』
▲走在這條不是小勇逼著自己選的路，已經沒有回頭的可能！委屈嗎？後悔嗎？應該是害怕吧？！害怕歷經多少折難，流了多少眼淚，終於能夠和他同衾共眠，會不會換來將來更多的淚！會不會當初不悔的決心，換來悔不當初的一天！？小貓不敢想像年老色衰、晚景悽涼的二十年後，只能依憑回憶想念曾被年輕男子瘋狂愛著自己的曾經。
▲和小勇第一次爭吵後，小貓一個人在公園鞦韆上再次忍不住大哭，這次不再是為了不能結合而哭，是為了不知橫在未來會是怎樣的一條路……

113時：晚景：永和街道人物：小貓。

▲昨晚躺在地板上睡著而感冒，此時頭痛欲裂的小貓，看看手錶時針，整整指向十。小貓雖然心情糟透，但也知道這麼晚的公園不適合再待下去，只能回家面對往後她和小勇間未知的發展。
▲回家的路上，小貓走進一家還開著的小型藥局。
▲才剛服下買來兩顆止痛藥不到二十分鐘，小貓已經隱約感覺不對勁，身體感到不適從眼睛發癢紅腫開始，接著黏膜部位在看不見的體內肥厚膨脹。
▲小貓加緊腳步，希望在還沒因藥物過敏而變醜以前回到家，這樣就不會被小勇看見自己這麼醜陋的模樣。
▲很快地，小貓五官因為嚴重過敏反應而完全變了一個人，眼睛腫得看不見路的她，在一樓電梯口，勉強睜開僅存的一條小縫摸索著按鈕按下7樓。

114時：晚景：永和家中人物：小貓、小勇。

▲下午小勇跑了幾個和小貓曾去過的地方，一直到晚上，怕沒帶鑰匙的小貓回來進不了門，他一直等在家裡客廳。
▲雖然越等越生氣，怎麼小貓脾氣會是這樣拗，甚至沒考慮過他在家裡有多擔心。但聽到小貓在門外按門鈴，他還是從椅子上一躍而起。他掩不住內心欣喜，打開門。
▲門外站著的小貓，嚇了小勇一大跳！小貓在小勇一打開門，摀著臉跑進書房反鎖起房門。小勇在門外敲門大喊！
■小勇：小貓！小貓！小貓！妳再不開門，我要衝進去了！
■小貓：你不要進來！我不想讓你看見我的臉！
■小勇：我已經看到了！妳發生…究竟是什麼事？妳…妳這樣只會讓我…
▲小勇因為擔心而開始語無倫次。
■小貓：我沒事！吃藥過敏而已！只要休息兩天就會好！
▲小勇去房裡書包找出一個十元硬幣，他在喇叭鎖頭上轉呀轉，好像沒用。他又跑進廚房流理台下工具箱內，找出一根細鐵線，伸進喇叭鎖鑰匙孔裡鑽呀鑽。
▲終於門鎖動了，小勇很快推開，小貓來不及阻止小勇進門來，她迅速捉起一旁外套把整張臉蒙在裡面。小勇試著拉開衣服，小貓卻躲得更緊。
■小勇：我想知道需不需要帶妳去看醫生？
■小貓：我不要你過來！
▲小貓哭著說。
▲小勇緊緊抱著哭喊的她。
■小貓：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麼醜的樣子！
▲他一動也不動的抱著小貓，直到倔強的肩膀慢慢軟化，偎在他懷裡啜泣。
■小貓：看到我這麼醜，你一定不會再要我了！
■小勇：小貓，這世上只有兩種醜。激不起人想要去了解去擁有的人，是一種醜，沒有一顆讓人想要好好去愛的心，是第二種醜。我剛剛看過妳，妳兩種都沒有！
■小貓：……
▲小勇親吻小貓的長髮。
■小勇：我愛妳！不管妳多任性、多無理、多愛吃醋！不管幾十年後妳變多老、被多少皺紋蓋住妳的臉，我都會像現在這樣愛妳！
▲小貓摟著他，腫得只剩一條縫的眼睛留下安慰又高興的眼淚……

115時：晚景：師大游泳館人物：小勇、Candy。

▲Candy早早就換好泳衣來到師大游泳館，今天這套比基尼比上回更大膽，兩塊完全沒有鋼絲撐著的布，顫顫巍巍地包覆令人遐想的豐滿上圍，另一塊就快遮不住若隱若現的比基尼線。
▲小勇再次出現，身邊沒有上次介紹那個叫小什麼的女朋友，讓Candy笑得好開心。
■Candy：故意支開女朋友的意圖很明顯喔！
■小勇：我沒必要支開我女朋友。
■Candy：才怪！你明明不想讓她來，就說嘛！
■小勇：我女朋友今天身體不舒服。
■Candy：呀，她會不會是得了自卑這種病呀？
■Candy：這個對手太弱了！我根本就不在乎她出不出現，倒是你，今天表現應該會好一點吧？
▲Candy塗上粉紅色的長長指甲劃過小勇的手臂。小勇怒視著她。
■小勇：我只想保持單純的教學關係，可是妳好像還弄不清楚這種老師和學生的關係，甚至現實一點，就是妳付錢學游泳、我負責教到妳會為止的關係。我會尊重妳，但同樣的，也請妳尊重妳自己。一個不懂得自重的女孩子，只容易招惹到不會尊重妳的人！
■Candy還是不死心：我不懂她哪裡比我強？
■小勇：強不強是個人認知！妳覺得強不強？不代表就要是我認為的！我不想在這裡陪妳聊天，如果妳想學好游泳，師大這裡有很多好老師，但是如果妳是要來找人聊天，妳找錯人了！
▲小勇倏地從教學池跳起，離開前回頭對Candy說。
■小勇：這兩堂課的費用，我會還給櫃檯。妳下星期三的課，會有我同學來上。
▲小勇大跨步走上台階，離開師大游泳館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