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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外地訪客看馬祖人(八十九)
作者: 阮琦雅Chiya < > 發表時間: 2016-03-29
散步於馬祖岸邊

對我而言散步是生活中最好的時光,它可以讓人從創造的角度欣賞大自然的美好,它也可以讓人心情沉澱下來和自己好好相處,它更可以讓人在平靜中與他人享有良性的交流。

馬祖是個提供散步的好地方,尤其是喜歡海的人更是,因為它四面環海,且海景優美。不論海面是平靜、或是波濤洶湧,都能映照人的心情。這海,真的比真人還真,它不斷回應自己的心聲。

這兩天馬祖的雨終於歇了,雖然空氣給人的感覺還是這麼冰涼,但是海總是不忌妒空氣搶了它的溫度,反而感謝空氣傳達了它要給人的訊息。這訊息,帶給愛散步的人一步一步走向它,向它傾吐心聲。

和昔日縣府同搭伙的好友,從下午茶直等到黃昏日落,就等著這一刻,一起散步在介壽澳口。沿著堤防,我們一起聽著低沉的波濤,一波波親吻海岸的溫柔。我們的心也在享受那份平靜與溫柔中安靜了下來,不再像下午坐在初春的陽光下,喝著下午茶學那吱吱喳喳不停的雀鳥。

海、同伴、和我霎那間彼此擁有,共享整個穹蒼。我的心回映著波濤聲,拉回下午茶對話中存留的生命交流內涵。是的,同伴和我都過膩了台北的繁華與吵雜,也都同時愛上了馬祖的自然與寧靜,更都同時在馬祖觸了暗礁。我們一起花了一整個下午探索這個議題,也真心幫助彼此去釐清這問題。

淚水落在海水中不再有鹹味;困惑撒在波濤中化為泡沫。在波濤響聲中,回憶著同伴下午茶時的關切:「你在馬資網的下標很吸引人,但是內容讓馬祖人看不到標題裡所期待的。是否可以先從和馬祖人建立相當程度的友好,待取得信任後,再…」映著打在馬祖岸上的波濤響聲,內心傾訴著:「同伴啊! 同伴啊!你工作的主軸不是輔助馬祖人在希望中站起來嗎?我承認你道出馬資網讀著的心聲,然而我更堅持馬祖人要在真誠的面對自己的內心中,去看到自己真正的需要。」

「同伴啊! 同伴啊!就你的專業,你最清楚馬祖的福利、平均所得、以及幸福排名。在沒有匱乏處喊窮,不是呼應窮得只剩下錢的富有?你說的對,我所寫的似乎是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執著,然而每一篇都是我認真閱讀馬祖人後,真誠為他們所寫下的。我的心同你的心,都是來關切馬祖人,更附上自己微薄的心力,企圖將人心中的孤島變為天堂。雖然我們的下場,都是換來更多的傷口與省思。」

「不能否認,用眼睛閱讀的人,將自己置身於情節外;但是用心閱讀的人,從閱讀中聽到自己的故事。同樣是人,有血有脈,軀殼飽足仍不得滿足,豈不是靈裡枯竭?若有人將知識與遠見與靈命等同視之,為何知識分子犯法?事業有成的富人自殺?為何常進出輔導室的學生,與我真心分享時,要求我不可透露隱情給輔導室?靈裡的這區塊被漠視?被曲解?」

靈命的更新,是現代憂鬱症給人最好的提醒。大海啊! 大海啊!你環抱著馬祖人,也必呼應我的心聲。我因你不孤單,也因你的波浪前進馬祖,你洗滌我的憂傷,也淡化了我的淚水,更以平靜的海面告訴我:「有一天你因堅信,也能行走海面。願這份愛永不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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