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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是朋友還是對手?──悼念阿幫
作者: 楊綏生 < > 發表時間: 2009-10-11
認識阿幫早在34年前,阿幫唸台北工專,在台北松山的鐵路機廠工作,我跟低一屆的學弟林宜秀租屋同住,阿幫是敬恆國中林宜秀的學弟,假日經常往我們租屋的吳興街跑,跟我們一起吃宵夜,當時經常來往的還有唸中央警官學校的曹爾春等人。

我當選國大代表時,阿幫任鐵路工會理事長,我去台北車站六樓的辦公室找過他。一年多前阿幫回馬祖探路,準備參選立委,到縣立醫院找我,後由劉增應局長作東請吃飯,我們相談甚歡。

七月十二日,利用一年一度與劉局長、謝院長等共同出席家庭醫學會年會之便,與宜秀、爾春等餐敘。聽說阿幫次日要開刀,我們提議一同去看阿幫,同行的還有一位受傷時曾受過阿幫協助的親友及一位教會的弟兄。輾轉找到仁愛醫院五樓特別病房,阿幫看到我們很訝異,稍作梳理後恢復他平常的笑容及健談,陪同阿幫的有他的兒子及曹鵬山先生。在最後一次見面的病房裡,面對這些「舊識」,除了回味早年在吳興街的種種往事,也談到在十大建設鐵路電氣化工程,他被派往美國執行合約任務的事。我們前往的探訪者多數時間保持沉默,只聽阿幫侃侃而談,前後約一個小時,離去時阿幫牽著我的手,執意要同搭電梯送下樓,在無從推卻盛情的情況下,只好勞駕他一同下樓,電梯間阿幫一直牽著我的手,全然沒有即將步上競爭擂台相互廝殺的氛圍。

曾經多次,阿幫跟我見面,表達倦選的態度,阿幫曾說:「你能不能勸XX鬆手」?我說:「你不是跟吳主席很熟嗎?請他接見讓我們其中一個有台階下不就好了」,馬總統宣布參選黨主席後,吳主席的角色變成尷尬,阿幫認為此刻不宜找主席,因而失去了一次緩頰的機會。

八月二十六日一早;阿幫過世的訊息很快傳開,我不斷地接到電話,心中百感交集,雖然是競選對手,彼此未曾有任何的廝殺動作,就如同我們的默契:「如果無可避免對陣,就讓他是一場競賽吧!」

阿幫開完刀後,陸續聽到住加護病房及因傷口感染而轉往台大醫院的訊息,因探訪不易,未再前去。噩耗傳來後,哀矜之餘,停住一切選舉活動,直至數週後,約了宜秀、清弟〈宜秀兄〉、陳昇等「老吳興街幫」的一起去上香。設在萬安生命禮儀樓上的靈堂裏,電子螢幕中的阿幫遺像顯得那般優雅,留給親友的卻是無限的婉惜與追思。

阿幫請一路好走,你所提的家鄉遠景,只要有利於家鄉的長遠發展,都將是我們團隊努力的目標。請安息,也祈求你在天之靈護佑馬祖家鄉。明天我將前往參與你的告別式,向你最後一次道別離。
作者: 楊綏生 < > 發表時間: 2009-10-12
早上參加了阿幫的告別式,感受到阿幫在台灣工運界的努力,受到各方的肯定,也印證阿幫曾經說過的;「我可以在中央幫你」之言不虛。哀榮倍至的告別式,是黨國對阿幫最高的推崇,也是愛交朋友的阿幫在台馬兩地人脈的總陳現,但再大的榮耀,換不回阿幫英年早逝的結局。

還記得曹昇華老師說過的話:「莒光有兩個令我最欽佩的人,一個是安麗的陳婉芬、一個是林惠官,他們的成就令馬祖人驕傲,他們都沒有利用到地區的資源,但是卻回饋家鄉」。一個人的評價,要到蓋棺才能論定。有許多來自馬祖四鄉五島的鄉親,特地趕來台北參加阿幫的告別式,中央要員來參加悼祭的人數,也是我所見過馬祖鄉親葬禮中最多的一次,阿幫地下有知應會感到欣慰。

斯人已遠;留給這片鄉土的將是無盡的婉惜與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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